余华在2018年一期以“故乡”为主题的朗读会上,声情并茂地朗读了《在细雨中呼喊》的第四部分。在这一篇章中,孙光林从孙荡重返南门,途中偶遇祖父。远远的,他们看见一处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,那将是他们的归宿。然而令人震惊的是,他们的父亲正在现场破口大骂。这场不期而遇的相遇中,孙光林、他的父亲和祖父,三人之间仿佛存在着一层无法逾越的隔阂,彼此互不相识。
故乡,本应是我们心中最珍贵的记忆之地,但在这里,记忆却是空白的。这种荒诞的失忆场景与开篇那细雨中的呼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对于故乡、血缘、情感的失忆并非生理性的遗忘,而是源于那个物质与精神都极度匮乏的年代,人们不自觉的自我阉割。
有些人对这种状态麻木不仁,有些人则以此为乐,正如孙光林的父亲以惩罚他的祖父为乐那样。对于那些稍有觉察的人,比如孙光林,他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孤独,一种无家可归的孤独感。这种深刻的孤独感让他总能听见那细雨中的呼喊,仿佛是一种对过去的呼唤,一种对真实自我的追寻。
这种呼喊超越了时空,成为了一种心灵的呐喊。它反映了人们在面对历史、文化和人性困境时的无助和迷茫。在细雨中呼喊,也是对自我的一种寻找和确认。在那个特殊的时代,人们面临着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匮乏,这种困境使得人们对自我、对故乡、对血缘关系产生了深深的疑虑和迷失。而这种呼喊,正是对这种困境的反抗,是对真实自我的追求。